还有更北方的边户子弟说道:“麈多半就是女真人的驯鹿,他们有一驶鹿部落,是野人女真的一部分,专场这样的大鹿。早年王杲犯边时那部落也是跟从的,据我家祖上说他们连铁器都不会用,极不能战,他们骑的那大角鹿听到号炮便吓得跑了……”
一众辽东学子议论纷纷,虽然是在讲女真人的事情,但他们注述着历史书中的辽东先民的生产生活方式,却有一种介绍自家情况的自豪感。这时佟卜年再次好奇问道:“我辽东距离中土如此之远,当年这红山文化又是从何传播而来的呢?”
有人直接回答他说:“佟小友没走过关内,这红山文化定然是从山海关传进来的,我家祖上便是走此道入的辽东,说起来远,但其实走不上半年时间就到了。”
这明显是个顺天军户的后代,然后他的说法立马被一个带山东口音的学子反驳:“上古之时整个部落迁徙翻山越岭谈何容易?我倒说此文化定是从山东传来的,走登辽海道,海况好时从山东几日便能到辽东了。”
但他很快又被其他顺天军户子弟驳斥:“若是山东人,那应该留在旅顺打渔,怎么会来我辽河内陆?”
山东军户子弟也立刻反呛:“北上开垦田地不可以么?”
听着众人争论,王文龙笑着压一压手,大家都安静下来看向他,就听王文龙说道:“这文化传播的路径我已有个猜想,我以为多半是从而今老哈河卫一带传来。”
听到这说法,众人皆是一愣,老哈和卫就是王文龙前世内蒙古的东部,因为明朝前期几次收边,当年的老哈河卫在此时已经被北元占据。
这年代的人以为辽东就已经是文化荒漠,至于蒙古人的前元之地那更是茹毛饮血之所在,辽东子弟听到之后下意识就不喜欢。
“彼处有何文明哉?”当场就有儒生忍不住反驳王文龙的论断。
也有些人较为委婉的提醒:“建阳先生莫不是说错了,那蒙古人的地方能有什么中华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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