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末,万历皇帝终于放出消息:皇帝要开经筵。
明代的经筵礼仪虽然完备,但已经流于形式,只是显示皇帝勤学好儒给人看而已,万历皇帝早就不参加了。
在经筵之中文化修养较高的讲官们可以在万历皇帝面前展示才华,也是一种安抚百官的方式。
百官们对此也颇为高兴。这可是万历朝在张居正死后,废除了十多年的经筵再次开讲,能上史书的。
于是相关人选争出了狗脑子,各大党派全都倾尽全力,一番争论,大家从翰林院、春坊、国子祭酒间选了两人为进讲讲官,从翰林中选两人展书、掩书。
最终,参与经筵的四人中浙党占了两个,东林一个,齐党一个。
然后便是翰林院祭酒领导众翰林开写讲章,讲章分成两份,一份进呈御览,一份由众官员讨论研究。
六月二日,经筵开始。
内阁首辅沈一贯任知经筵事官,六部尚书、左右都御史、通政史、大理寺卿,两位内阁大学士侍班,万历朝的最高班子全数到场。
侍班人等行礼开讲,先讲四书,再讲经史,所讲的内容别说在场的众官员就是万历皇帝自己也熟得不得了,但是为了表现回心转意的态度,万历皇帝只能强坐在那里听讲。
昏昏沉沉讲了一上午的时间,第一天的经筵终于结束时,沈一贯偷眼看到万历皇帝的脸色已经十分不好看。
沈一贯察言观色,对万历道:“圣上,请赐酒饭。”
万历皇帝已经坐不住,摇头说道:“朕身子有病,头疼难耐,实在难以支撑,还请沈阁老带人至左顺门用酒饭。”
沈一贯点点头道:“臣遵旨。”起身带着大家去吃饭,一众参与经筵的官员也不好说什么,万历皇帝能来参加经筵就不错了,不能要求太多。
李廷机默默跟着离开,出文华殿时不禁忧心忡忡。
经筵是个相当繁琐的工作,一天的经筵办完还不算结束,隔两天还有日讲,日讲的形式比起经筵简便一些,不用很多人侍班,这一次朝中斗争出来的日讲讲官就是李廷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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