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已经他被磨得更薄,仿佛上手一掰就能弄弯似的。
由于肩胛骨受限,他打磨得很艰难。
“公子此言差矣,知晓了姓名籍贯,若公子有遗言交代,或是传声带话,奴就能为您去办了。”
渠娘的语气很认真。
这几日以来,她虽努力表现的和往常一样,但多少还是流露出几分沉重。
“无根浮萍,哪有什么遗言交代?”
许知秋轻笑,没有接受她的善意,继续打磨着手里的铜镜。
忽的,有些迟疑:
“欸,不过倒真有句话,是想留给你的……”
“留给我?”
渠娘有些惊讶,那双好看的眼睛微微一睁。
她伺候了这么久,这还是许知秋第一次主动想对她说点什么。
“公子有何教诲?”
“我哪配教诲谁?不过是些心里话……你能听进去我固然高兴,如听不进去……当成耳旁风也无妨。”
许知秋对她的态度少见的温和,或许是因他这几日下来,摸清了渠娘这个人的底色。
渠娘静静听着,许知秋缓缓脱口而出:
“一世为人不易,别把后半辈子扔在这儿,你跟她们不是一类人。”
他转头直视着渠娘,以恳切的语气:
“找机会离开这里吧,寻个安生去处,安生的活下去。像个普通人那样堂堂正正……”
………………
合欢掌门的寿诞之期将近,
宗门上下充斥着热闹的氛围,遍地铺红挂彩,十分喜庆。
就连宗门最底层的侍女们,都勤打扮了些,或是抹上了贵重的胭脂,或是掏出了平时舍不得穿的霓裳。
梳妆台前,
以净水敷面,褪下脂粉,露出眼角细密的皱纹。
没几人知道,所谓“渠娘”不过是个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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