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永春只觉得背后发寒,浑身紧绷,被母亲这样看着,心里着实很不好受。
然而让他更不好受的,是生母说的这些话的内容。
为什么,这些深宅妇人一个个都从来不理会他的苦衷,一次次只知道指责他,从来都不会安慰他?张氏如此,自己的老母也是如此,没有一个像苗氏那般,明明苗氏自己身在窘境,才是最需要安慰的人,她还能给自己付出安慰呢!
越是这样想,家里就觉得越是待不下去。满屋子的人都是柴火,没有一个真正关心自己的!老太君怨怼,他比老太君还要怨怼!
“你们到底有完没完?这个家就只是我一个人败的吗?你们都不是这个家的人?我平日里不管家,你们一个个的总是说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我管家了,当日做那一笔生意,你们也是知道了,且点头同意了的,那么最后失败还是成功,又怎么能够全然怪罪在我的身上?你们都是好的,怎么不站出来反对?”
白永春的声音尖利又刺耳。
刺耳到老太君被震的耳根深处都泛起一丝丝的痒,咳又咳不出来,咽下又咽不下去!
“你,你!”点指着白永春,刚要骂出来,就又被白永春一番抢白。
“还有,你说丢了官职,那是我愿意丢的吗!我不是被齐妙那个小贱人给害了吗!莫说是我,咱们家里的谁没有被她害过,难道母亲没有被她的针扎过?难道你就忘了被她针扎之后你的病灶来的多凶猛?莫说当时,就是你现在这样,我都怀疑是当初扎针留下的后遗症呢。我当时手都不好用了,怎么去衙门办差?皇上也只能让让我休息。那官职是我想丢的吗?”
“咳,咳咳——”一阵难耐的咳嗽打断了白永春的控诉,老太君一只手无力的扶着胸口,咳嗽的上气不接下气。
白永春拧着眉,满面的无奈,再度端来参茶给老太君灌下去两口。
待到喉咙处不再那么火烧火燎,老太君这才喘着粗气,悠悠的道:“你也别跟娘吵,我知道你都是怎么想的,你心里是怨怼娘,觉得是娘不好,是我们这些女眷拖累了你,你丢了官,我不恼,可你不该将亲家母也弄上手,不但弄上手还敢弄个宅子金屋藏娇。你就算是要藏娇,也藏个年轻貌美的,你藏那个半老徐娘哪里好?叫人发现了,你脸上无光,我们全家人脸上都无光啊!你不是小孩了,老大不小的人,怎么香臭都不分,那齐大勇睡过的就是好的?当初齐大勇的正妻是怎么没的,你看不出,我这个过来人,看的真真的。苗氏若真是个心软的好人,她到现在还在秦楼楚馆卖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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