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渔07号焚毁事件的第一期调查已经完成,这是汇总的调查结果。”国家安全委员会chun节前的最后一次碰头会上,国土安全部长米谷将一份文件传了下去。
“负责保管航海钟的船员在过去一年里,和一名代理法国王室贸易的法国商人有密切来往。该船员在火灾前主动申请留守船上过夜,之后再发生的事就很容易推导出来了。”米谷在黑板上写着若干关键信息,到最后还叹了口气,“而在事发的第二天下午,这个商人乘坐的商船就离港了。但无论是军情局设在魁北克还是亚速尔的情报站,目前都没有发现这艘商船的下落,也许他们选择了一条我们不知道的航线在溜回法国。”
“也就是说,航海钟已经被法国人偷运出境了。大海捞针,要找到嫌疑船只确实很难。”内阁总理吴元一手指敲着桌面,情绪不是很好,“我们的反间谍安全工作还是不够严密啊。”
“其实对于我们管控产品的需求,欧洲各国这些年都一直在提。”严晓松接过了总理的话头,身为外交部长,他比在场的任何人都清楚现在欧洲各国对华美先进工业品的渴求度,“不光是航海钟,他们还希望我们出售‘新式大炮’,也就是我们目前海军装备的舰炮。”
“不可能!”国防部长郑泉一巴掌拍在桌上,神sè凛然,“如果他们认为用小偷小摸就可以搞到想要的东西,也太天真了。”
“那需要向他们驻曼城的外交官发起交涉吗?”严晓松笑着缓和气氛。
“不管从何种渠道去了解,这种事他们都不会承认的。间谍活动,从来都不在台面上玩的。”吴元一摇摇头。“虽然法国把一个可以炒作的把柄送上门,但按照我们的时间档。现在还不到和法国摊牌较劲的时候。”
“苏子宁,你的看法呢?”几年前成功竞选担任参议院议长的齐建军,摘下了老花镜,把文件递给他人的同时,把目光转向了会议桌斜对面的苏子宁身上。
“航海钟的事情先放一边。我先说一个题外话。”苏子宁之前一直在自己的笔记上涂来画去,见老上司这次又点名询问自己,于是笑着抬起头,“记得我大学刚毕业那年,我从家里忽悠了一笔钱去了一趟意大利,主要是旅游。”
苏子宁的话头一开,国家安全委员会的成员们都露出了聚jing会神的表情,知道苏子宁又要抛出一些让人意外的观点了。
“……我参观了一家意大利古代军事博物馆。里面的陈设品让我大开眼界。许多15到16世纪的意大利火枪和大炮,有后装的,有线膛的,其历史技术先进程度完全颠覆了我们旧有的认知……”
“……还记得16世纪初的英格兰亨利八世?这个人就是个军事迷,在后世的英国博物馆,还珍藏着他的打猎武器。后装线膛枪,金属弹壳,基本上我们现在能做到的东西。亨利八世在一百多年前就在自家的猎场里玩腻了。当然,如果我们现在还能上互联网,还可以查到法国王室的同类玩具。”
“这些早在16世纪就已经出现的尖端工程设计。为什么一直到19世纪中叶之后才开始普及?”苏子宁说到这儿,翻开了面前笔记,将自己记忆中的草图展示在大家面前,“不仅仅是制造工艺和材料加工的难度问题,极高的成本使得这种历史尖端产品根本无法获得大规模实用。一颗16世纪全手工打造的金属壳子弹的成本,就抵得上一个英格兰技工一年的收入。注定只能成为王室贵族的私人玩具。”
“我曾经问过林有德,在工业制造水平上,欧洲差我们多少年?林有德给出的答案是两百年。也就是说,即使我们现在送给他们一整套最老式的第一代90毫米维斯沃斯舰炮的工程设计图纸和全部原料,以他们现在的能力,至少两百年内都完成不了复制工艺。我们出口到欧洲的许多商品,其实都暗含着一整套表面上不外传的工程设计和制造工艺,他们的学者或优秀工匠付出血本倒也可以手工复制出几个标准不一的,但除了取悦王室,基本没有任何现实意义。一直到现在,西班牙和荷兰购买的21b燧发枪生产线如果没有我们的关键零件供应,21b燧发步枪的规模化标准量产都是空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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