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才受了很大的损失,而且有不少是都是这些人在当地的投资,他这样当着一群事主的面找理由开脱不恰当吧……”严晓松皱起眉头,露出警惕的表情。
“不,恰恰相反。如果我们在非洲的利益更多更大,也许就不会出现这种大面积的损失,因为国家会在那里投入足以压制任何反抗者的力量,就好像我们的北美本土心肝宝贝……老吴的说法,从另一个角度来讲,是正确的。”
“他想把南山总督领扶正?还是想干什么……”
撇了眼还在讲台上唾沫飞溅的南山总督,严晓松终于忍不住地站了起来,对着苏子宁使了眼色,就掏出香烟朝花园外走去。两位外交部长起身的动作,引起了附近几桌人的注意。
耳边渐渐又恢复了自然的森林之音,走在幽静的林间小道上,已经戒烟无数次的严晓松又贪婪地吸进了烟雾,相比之下,苏子宁倒是在多年前已经彻底放弃了香烟。
“在欧洲三十年战争还未终结,新的欧洲秩序还未被我们切入的时候,依靠西班牙和葡萄牙这样的欧洲代理人为我们大规模创造南美、非洲利益的想法,是有点不合实际。老吴明显是想拉拢一批人,鼓动国家亲自参与进去。”苏子宁指了指南面,表情有点不自然,“潘多拉盒子,其实从大西洋跳棋计划开始,就打开了……加勒比肃清,组建外籍军团,外籍劳工输入法案,派出东方远征舰队,然后是东联集团。我们为每一个麻烦采取的解决方案,都在朝着今天这个主题前进:它将孕育一个以一系列对外殖民扩张为宗旨、有着自己政治主张的利益集团。”
“你是指政党?这不过是老吴企图说服国会和内阁展开南非开拓的一次聚会。所以我说你才是最大的罪魁祸首,还整天一副患得患失的无辜模样,你至于吗?”严晓松一愣。嘴边烟头掉下的烟灰就落在了领子上。
“嗯,难道不像吗?一次次利益重组的过程中,有人加入,有人退出,有人去而复返,有人观望……最终诞生出有着共同政治经济军事外交方针倾向的群体,以最初的经济利益为出发点,进而对整个国家的走向抱有自己的控制理念。”苏子宁轻轻呼了口气,反而与点释然了,“我患得患失的。或者说我依然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这种聚会。一个南非发展论坛,或者说是一个俱乐部,它最终会催生演变为什么东西呢?虽然我知道它迟早有一天会出现。而我们的政治体制,也在无限呼唤着它们。”
看着好友那种纠结的表情,严晓松也只能微微点头:“明白了,这些人都有自己的私人公司或产业,平时都依附着各个国营集团做业务,他们被任长乐他们排斥。他们有资本但缺乏方向思路和领头人……照你这样说,我猜大概过不了多久,和亚洲的东联集团一样,也会有个“非洲集团”出现。做事手段也会比东联集团更露骨,有意思……”
“我们最终要通过开拓阿拉巴契亚山脉以西和南方的土地,来解决我们的本土发展的资源瓶颈,这大概还需要至少十五年以上的时间。但现在。我们确实需要一个更强劲、更可控的外部原料输入渠道或市场来满足我们现阶段的需求。任长乐他们看中了远东,而老吴把宝押在了更近的非洲。”
“……东联集团已经吃到了甜头,嫉妒者远超过拥护者。所以。也许老吴真选对了时间,也选对了人。让国家在面临欧洲‘依赖枷锁’的时候不得不换个角度来看待现在南山总督领的危机,它恰恰是一次恰到好处的尝试,国家发展的第二次战略调整机遇!就像老吴说的那样:我们要借此打开更广阔的眼界!这已经是国内最喜欢的腔调之一。”
苏子宁和严晓松不辞而别,但在吴家花园里,现场的掌声终于提到一个新高度,许多人都面带微笑,频频对视……
……
1635年9月7日,周五,南山总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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