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们就食的案几旁。几名宫学夫子在四处游走,查看是否有人漏饭在案上、地下,又或吃饭时相互交谈。
宫学不收女童,二伯家的邓清年纪小,也是每日归家吃饭的,邓仲、邓漳就无需再顾别人,只领着车犇排到后面。
随着队伍往前挪动,邓涉又记起一事,头叮嘱牛犇道:“今日少盛些,当心再挨夫子罚!”
车犇手一抖。急点头道:“知道!”
这小子嘴巴馋,又不知自家肚量,月前才入学时买的饭食甚至一半都吃不完,被狠罚过几次。
他却是个不记打的,昨日盘中又剩些实在吃不下去,被荀谌之子荀闳荀夫子再抽了五下手心。邓涉有些不放心,想想,改让车犇排到自己身前来。
“吓,插队!”
听到后面突然传来的声音,邓涉、邓漳都吓了一跳。急头,看清说话者才松口气:“适才未留意,原是阿嗔兄!”
身后笑嘻嘻站着的是贾诩长子贾穆,十五岁。小名阿嗔,他身后站着他的弟弟贾访。
邓漳埋怨道:“还以为是夫子,吓杀人!”
“自愿换位,便夫子亦无话说,”邓涉对弟弟解释一句,再问贾穆:“贤昆仲往日尽归家用食。今日何亦至食堂?”
听他这一问,贾穆、贾访面上都变得幽怨起来,贾穆苦笑道:“父亲已将我兄弟衾衣送入宫学来,又租下舍房,再下严令,往后亦需如喜儿与宝树两位,只准月末归家三日!”
听他说完,邓涉兄弟既有同病相怜之叹,又有看到别人同样倒霉的幸灾乐祸宫学内朋友多,乐趣也多,有些年纪小的独自入住,会有夜哭、尿床之事会成笑谈,他们几个倒能习惯,只是比起家中,这里饭食虽然丰富,味道却实在不好,他们可不似车犇这种不挑嘴的,不过都不敢抱怨出声而已。
“欲笑便笑,”贾穆平日甚诙谐,翻着白眼道:“无需忍之!”
邓漳果然就笑出声来,邓涉倒装模作样叹气道:“想及己身,便笑不出。”
这下四个一起都笑。
随着队列前移,终于轮到车犇,邓涉看着他取了干净的木盘,在木桶内自盛了半盘黍米,指着让厨子打了两勺蒸烂的肥膘肉,半条鱼,还想再添一勺凉拌皮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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