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听完他的最后一句话之后。帕麦斯顿将他的话再度翻译给了首相听。
然后他才重新看着夏尔。
“总统是想要在意大利排斥奥地利人的影响?”
“我们并不想排斥任何人。”夏尔含蓄地回答,“只是想要重新让法国受人尊敬而已。撒丁王国希望同法国靠近,寻求法国的庇护,作为一个慷慨而且热情的国家。法国不能拒绝这种信任……”
帕麦斯顿和罗素首相撇开了夏尔,小声交流了几句。
直到片刻之后,罗素首相开口了。
“英国无意干涉任何国家的行动自由。如果撒丁王国打算执行一项外交政策,那么它自然有权利去执行。当然——由此引发的一切后果,也应该由该国自行承担。”
听完了保尔-比洛特的翻译之后。夏尔貌似欣慰地点了点头。“这才是大国的气度,令人赞赏。”
英国人实际上就是在用这种方式,含蓄地承认了撒丁王国可以作为法国的附庸国、以及法国在意大利的行动自由。
“说到这个,我倒是有些奇怪……”帕麦斯顿突然笑了起来,“特雷维尔先生,在您最近的表态里面,我倒以为您原本是个亲奥派呢!”
说到底,如果法国同撒丁王国结盟的话,那么这个原本就已经野心勃勃的国家,势必将更加胡作非为,也将势必会惹怒奥地利,进而破坏掉本来就缺乏多少信任的法奥关系。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来,英国一直都在关注着法国的外交动向,甚至夏尔本人的私人表态也早早地被他们打探得知了。
“有的时候,枪炮比鲜花更能招来朋友……”夏尔小声回答,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对方的试探。
在他看来,路易-波拿巴的反奥态度至少在现在并不影响大局,让奥地利受到某种程度上的挫折,反而能过作为一个将他们拉过来的契机——正如拿破仑和俾斯麦所做过的那样,历史证明了奥地利几乎从不记仇,至少是很能向现实屈服。
说到底,外交事务当中,除了远期战略之外,不可避免地还要存在着一定的机会主义。就连夏尔也不反对让法国先多收拢一个附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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