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汉子面色一凛,急忙问道:“请讲。”
“万勿轻举妄动。”绸袍男子复述了情报上的原话。
“现在局势纷乱,并不是火中取栗的好时机。”他盯着青衣汉子说道:“还要辛苦你一趟,尽快找到你的主子,将此话转告于他。”
“请柴长史放心,薛策定不负所托。”青衣汉子腰板拔直,双目中精光四射,哪里还有一丝猥琐的模样。神目四顾,倒是像一个身经百战的大将军。
“那……”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返回行营,像上面报告。”薛策站起身来,向着那绸衫男子拱手:“此间的事情,就全仗柴长史了。”
“无妨。现在任行之尚无明显异动,想来这边暂时没有什么急务。”绸袍男子安慰一声:“你快去快回,我还在此处等你。”
薛策应了一声,起身来到院中。
院子里的马棚内拴着一匹健马。他将马匹套上院子中间放着的一辆破旧货车,然后悄声打开院门将马车赶了出去。
薛策一出门,绸袍男子便把门关上,然后快步回到屋中。他从角落的一个袋子里取出一块特制的绢布和一支式样奇特的水笔,就着桌边的灯光刷刷点点的写了起来。
又过了一阵子。绸袍汉子把写完的绢布仔细的读了一遍,看过都没问题了。才来到院中,将绢布系在线鹰的腿上。他从袋中掏出一把精饲料喂到线鹰口中,把线鹰向着空中一扔。线鹰高亢的鸣叫了一声,闪电一般的消失在暗夜之中。
薛策赶着马车,慢慢吞吞的在城中的街道上走着。花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赶到了西城门口。和平时期,城门晚间并无兵丁把守,只是偶尔有巡逻队在附近游弋。此刻虽然天色已晚,但依然不禁止人员进出。在城里办事晚了的人们,还在川流不息的穿过狭长的城门洞,奔向城外自己的目的地。
出了城门又走了二三里,路上行人渐渐稀疏。薛策把马车停在路边,解开套在马身上的辕头。他把那辆破马车往旁边的野地里一推,然后翻身上马。这马儿本身就不是拉车的劣马,此刻摆脱了沉重的车架子,不由兴奋的嘶鸣一声,飞一般的顺着大道向前奔去。
好在夜色漆黑,天上又有乌云遮住明月。道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导致薛策的速度大幅下降。朱刚紧跟在他后侧面数百米以外,靠两条腿在路边的野地里飞驰。
跑到了驿道的尽头,薛策将马头一转,驰上了一条崎岖的山路。此时,便看出他精湛的骑术。虽然山道狭窄、夜色黝暗,加之马速奇快,稍不小心便会人仰马翻。但是薛策如同粘在马背上一般,操纵着马儿左右翻飞,硬是把马儿驱驰得如同在大道上飞奔一般。
就这样跑了一个多时辰。直到朱刚已经感到体力难以为继的时候,薛策的马速降了下来。此时,他们已经来到群山深处的一个小山坳前。伴随着马蹄的哒哒声,远处的山坡上传来一阵响动。接着,一声低沉的呵斥传来:“何人半夜到此?再往前走,就要放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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