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品官匠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了两声。不阴不阳的说:“萧少监,您是贵人又是上官,兄弟们以后还指望着您,在下可不敢违逆您的意思。不过嘛,您初来乍到的。有些事恐怕不是太清楚……”
不等他话说完,萧守道嘿然一笑:“有什么不清楚的,无非是你家里有些背景,工部张员外的外甥是吧?”
“嘿嘿,我舅舅那个芝麻大的官,哪敢在您面前摆谱。不过嘛,工部那边,我舅舅还算人头熟络,能说得上话,日后少监您有什么差遣,下官自然……”
“没日后了。”
萧守道打断了他的话,抬手干脆利落的摘了他的官帽,“你记好了,从今日起,你就不是将作监的人了。好了,不拜师就不拜,走吧。”
那官匠一愣,咬着牙沉声道:“少监,我官虽然夺就夺的。”
萧守道哈哈一笑:“不知轻重,不晓事理的东西,你回去告诉你舅舅张百成,就说我萧三郎罢了你的官,他若是不服气,直接来宋国公府找我。”
话已经说说的够直白,直接引到宋国公府上,跟萧兰陵和匠作府都无关,就是宋国公三郎和你这个将作监七品官之间的矛盾。
接下来没有上演什么撕逼的戏码,也没什么哭天喊地,曾经七品官匠更不敢说什么你给我等着今天你弄不死我将来总有一天我弄死你之类的豪言壮语。宋国公的三公子耍起了小脾气小性子,不要讲他一个七品官和工部员外郎,就是工部尚书河南郡公亲自来了也没用,兰陵萧氏的名声不是凭空得来的,襄城公主的皇长姐身份更不是普通的贵族可以比拟。
七品官匠讪讪的走了,萧守道随便把他的官帽丢给了另外一个八品官匠:“喏,从今日起,你升官了。”
……
“今天这事,你是早算计好的吧?”萧庭坐在一边,笑呵呵的说。
萧守道嘿嘿一笑:“可不是嘛,从我赴任开始,这人就没少给我找麻烦,阳奉阴违,背地里和工部那边暗通款曲。我今天就算准了他要啰嗦,正好借着这个由头,给他罢了官。嘿嘿,制造播种机,这可是关系到朝廷头一号的大政,岂是他一个七品小官能指手画脚的。”
萧守道借题发挥不假,可这个‘题’实在太大太重要,在制造播种机水车面前,一切都得朝后排,甚至连西征战事都只能排在第二位。这时候任何阻碍播种机水车制造的人,都会成为大唐前进的绊脚石,被整个朝廷机器无情的碾碎。哪怕河南郡公,也不会为了一个员外郎的外甥。在这件事上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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