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庭离开后不久,老福再一次出现在县衙后堂,皱眉道:“郎君到底是什么意思?老奴不明白。【】”
“这有什么不懂的?”
长孙诠有点不耐烦的看了看老福,心想你跟着我父亲几十年,在幕后出谋划策为长孙家立下过不少的功勋,也算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以往还觉得你有几分算计本事,可怎的这些年来越来越是昏聩懦弱了,连这点小事都看不明白。
到底是看不明白,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意思?父亲大人叫你跟我来,是帮衬我,还是管束我的?
想到此处,长孙诠不由的对老福就产生了一丝厌恶疏离,不过这种情绪却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而是淡淡的说:“有什么不明白的,那么多水车和播种机,他就算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在明年开春之前完成。到时候,朝廷怪罪下来,那可就不是我长安县的事了,我倒要看看他怎么交代。
还有那些匠人本就是待罪之身,若是能戴罪立功也还罢了,可若是完不成,到时候少不得两罪并罚。也好让天下人晓得,他萧兰陵也不是无所不能,不过是个夸夸其谈的黄口小儿罢了。”
让天下人瞧不起萧兰陵,对你长安令又什么好处呢?老福暗叹一声,接着沉声提醒道:“郎君似乎忘了,那水车和播种机,本就是萧兰陵首创的。别人做不出,他萧兰陵未必就做不出。”
“做出了又怎样?”
长孙诠回头望望老福,嘴角一抽,指着自己的鼻子哈哈笑道:“做不出,罪是他的,做出了,功劳大头依旧是我这个父母官的。工部这次的任务极重,我料定,京畿八县,无一家能完成,若是偏偏只有我长安县完成了,你说,到时候朝廷会表彰谁?他萧兰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究为我做了嫁衣,帮我在功劳簿上填上重重的一笔。”
听长孙诠此言,原来从一开始,他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让萧庭接下这件工程。
相反,萧庭若是不接,长孙诠才会头大,因为长安县根本无力完成。萧庭接手了,就等于把责任接过去,失败了,朝廷怪罪的是萧庭,他长安县最多得一个‘识人不明’的评语;若是侥幸成功了,褒赏的却是他长孙诠,长安县在京畿八县普遍无法完成任务的情况下,立刻就能脱颖而出。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