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杆杆长矛掷出手,他一个人想着三面投射,那些长矛飞在空中,便似开花一般。
战马目标大,准头亦是惊人,但听悲嘶不断,一匹匹奔马中矛翻倒,车辆也自倾侧,白灰腾腾而起,其势愈大,反将后面官兵弓箭手、骑兵的视线遮住,一时不敢擅入。
韩当、周仓两个,领着千把惨败兵马,雪人一般踉跄冲出。
他两个领兵三千攻城,攻城时战死不过三百上下,此刻倒把大半人丢在白灰中,东西莫辨,只能任凭官兵杀戮。
周仓眼睛似睁非睁,隐约看见鲁达,大哭道:“哥哥,我们败也!”
鲁达呵斥道:“不许哭嚎,不然沤烂了眼睛!洒家岂看不出胜败?你等不必多虑,快快归本营,慢慢以软布擦拭了灰,才好冲洗。”
说罢拉着二人便退,徐庶满头大汗,勉强指挥着立好了阵子,那些黄巾士卒们一簇一簇各自而立,中间隔着极大的缝隙,败兵们轻而易举自缝隙间穿过。
徐庶这才一声令下,列阵黄巾飞快靠拢,偌大阵势快速变小,大家紧紧挤凑一处。
他这阵法,鲁达本还不识,如今一变,却是忽然看出眼熟来,惊奇道:“这不是鲲化为鹏阵?”
这个阵子却是当初征大辽时,“神机军师”朱武所摆阵法,按朱武解释:“北海有鱼,其名曰鲲,能化大鹏,一飞九万里。此阵远观近看,只是个小阵,若来攻时,便变做大阵,因此唤做鲲化为鹏。”
当时就把卢俊义唬住了,连连赞叹不已。
徐庶听了笑道:“这是哪個酸生胡乱起的名字?此阵乃是孙膑十阵中的玄襄阵,司马先生赠我孙膑兵法,内云:玄襄之阵者,所以疑众难敌也。”按理排布此阵须多设旌旗,小而示之大,大而示之小,进退之间,仿佛杂乱,实则有序,从而惑乱敌心!可惜这些兵马训练不精,尚不足以真正彰显此阵变化,也只能勉强张守而已。”
鲁达听罢,呵呵笑道:“如此说来,你摆此阵乃是临场活用,不拘古格,可见你真正是个有天赋的,不愧司马徽对你器重。”
徐庶听了脸皮一红,连眼眶都红了,摇头道:“小弟无能之人,哪堪哥哥夸赞?小弟若有智谋,明知这些兵马长途跋涉,又不够精锐,当力谏大哥不打此城才是,如此又岂有今日之败?”
鲁达叹道:“兄弟,此皆为兄贪功之过,只想拿下这高邑拒收,南面无忧,俺便能安心在太行深耕,却不料他城中有这般厉害手段!如何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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