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犯人,按照律例所指,不应记录。
但若是不记录,这番问话就显得毫无意义。
杨金水:“海大人要不还是问吧,咱家也有什么说什么,记不记到案卷里,就看海大人怎么办了。”
这是把皮球踢回来了。
心思缜密的海瑞突然想到另一个层面,如果他违规将杨金水的问话记录在案,那么从程序上就存在了不正义的环节。
如果案词呈递在上,上位者不满意,就会有充足的理由发还重审。
甚至,杨金水还可以以此为由,中断审讯。
想通了这环节,海瑞干脆道:“那便不问了。”
他转头面向郑泌昌何茂才两人:“沈一石一案,历时二十年,贪墨数百万,秉承天理国法人情,都应该给朝廷,天下一個交代。”
“我问你们两个,沈一石家产到底是怎么亏空的,如今又到了哪里去。”
郑泌昌看着杨金水双眼虚望上方,心中知晓,这根救命稻草是一点指望不上了。
自己和何茂才已然是必死之局,于是拉住了一旁的何茂才,说道:“老何,没人管我们了,我算是看明白了,这群假仁假义的东西,表里不一的婊子们把我们两个弃了。”
“咱们谁都指望不上了。”
何茂才:“大不了一起玩命,老子不好过,你们谁也别想好过,海知县,你问,你尽管问。”
“你问什么,我就说什么,就看你敢不敢记。”
一时间,两人竟有股悍不畏死的气势。
海瑞不为所动,指着书办:“将他们方才所说记录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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