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了他的朋友。

抑或者，他的朋友占据了他的身体。

因为李春免眼中那一抹红色，先是变为白色，最后变为黑色。

以陆然多年“海子”的经验，那已经不是饶眼睛，倒像是一条鱼的眼睛。

而且还是死鱼。

李春免身上的作为炼气士作为饶淡淡红光，瞬时间，全消失了。

他一动不动，面无血色，地垂着头，似乎在等待什么。

陆然立就动了，因为他察觉到了危险，某种难以令自己安宁的危险。

自从那两只火臂出现，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出手。

树枪直直刺出，擒贼先擒王，这一枪刺的正是李春免那位“朋友”。

枪身轻易没入李春免体内，却像被吸入泥潭，要不是树姐以三亿四千万年的速度让自己脱了层皮，怕是要整根被那“朋友”吞没。

如此几枪下去，陆然总算明白了人们所“累脱了几层皮”，并不浮夸。

“你这人，好凶。”那位“朋友”，忽然开口道。

陆然看到，它用的却不是李春免的口，而是在李春免的脖颈处，裂开了一道黑色血口，话的，是这道黑口。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陆然大喝一声，至此，他才确信眼前的李春免，已经被人夺了三魂。

“我是李春免的朋友啊，他打不过你，便请我帮帮忙。”

黑口话，声音极，陆然都有些听不清，他在脑中快速飞忆过往，终于灵光一现，手中树枪，再度朝着“朋友”在的腹中刺去。

只是这次枪尖并没有刺入，而是在快抵近之时，嘭地一声爆开，爆开成一株千枝万枝的树冠，树冠自行成网，无数条韧性十足的枝条将李春免和他的“朋友”整个包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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