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大手一挥:“宣高也是爽快之人,何必作此儿女之态,就这么定了。”
臧霸还能说什么,唯有重重抱拳:“此恩我臧霸铭记心间,日后文远但有所求,霸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辽连连摆手:“宣高不必如此,我立功,你赎罪,各有所得,何乐而不为?”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臧霸也不再纠结了,这时他才想起一个关键问题:“文远有多少兵马?”
张辽比出一个手势。
臧霸心头一凉:“才八百?”
张辽淡笑:“二百骑卒,四百正卒,二百辅卒。役夫、船工俱不算。”
臧霸大喜,双手一拍:“好极,有骑卒就好……”
张辽抬手截断:“我不能全带走,至少得留下一半护送粮草……这样,骑卒全带走,反正水路用不上,再加上三百正卒,共计步骑五百。如何?”
臧霸磨了磨牙,两眼泛出血光:“逆袭,够了。”
这两个人,都不是安份守己的守成之将。一个不甘心在这场南征战役中,只当个后勤督粮官,一心寻找建功立业的机会,现在机会来了,岂能不抓住。另一个更不用说,如果不打一场翻身仗,把失去的东西拿回来,背着这一身耻辱回去。且不说大将军会不会斩他,就算是他自个都不能饶过自个。
一个冒险做出了重大选择;一个则别无选择。
一场偶遇,促成了一次军事冒险。这场赌上前程与性命的冒险,能否成功?
……
三十里外,邾县西北,西山脚下,一座临时军营拔地而起,这便是夜袭邾县,大败琅琊军的江东军程普所部。
程普摆了个空城计,再杀了个回马枪,连斩二将,一举歼灭二千多琅琊军,取得江东军与龙狼军开战以来的首胜,捷报已送往西陵、沙羡。全军亦士气高涨,一扫连日来一战未接,拱手让城,连退数百里的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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