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国相!”
“国相被杀了!”
“完了完了,快带着抢来的财物与女人跑吧。”
“你傻了啊?还带什么女人?没玩够是不?赶紧拣值钱的财物跑啊……”
这就是笮融的下邳兵,被曹操那不过二流的青州兵吓得望风而逃的末流兵,事实上比广陵兵强不了多少同级兵。如果不是有心攻无备,太守被杀,群龙无首,下邳兵未必能如此轻易击溃广陵兵。
而眼下情况完全掉转过来,轮到下邳兵被有心攻无备,头领被杀,滴血的脑袋还悬挂在辕门外。很自然的,之前广陵兵的反应,也如实表现在他们的身上。
站在哨楼上的左元面色铁青,他看得真切,那的确是国相的首级。现在,他要面临一生中最艰难的抉择:究竟是以为国相报仇的名义聚兵攻敌,以保住这堆积如山的财物,还是舍财保命,弃兵而逃?
对手不过百骑,但谁知还有没有伏兵?左元可不会认为仅凭区区百骑,就能干掉国相——当然更是打死都不相信三十二骑枭其首的事实。
而大营外那黑汉正高挑国相首级,用打雷一样的声音恫吓劝降,声称只给半个时辰考虑,过时不应,大军必踏平营寨。
不少下邳兵已悄悄回帐篷里收拾财物,方才饱掠一番,囊中多金,正想找个繁华之地好生享受,谁愿为了一个已死硬且素无恩义的上司去拼死拼活?
别说普通军卒了,就算是左元这个笮融的心腹,也没有半点要为故主报仇之心——在如此庞大的财富面前,什么恩义一文不值。
正当左元左右为难,难以取舍时,突然听到身旁的亲卫颤抖的声音:“司马……看……那是……”
白狼猎头旗、赤瞳,高高飘扬在三艘巨船顶层之上,船上只有几个操帆的船工,几乎看不到人——不对,就在那狼头大旗之下,一个全身披甲的武将,卓然傲立于旗下,双手抱臂,冷冷朝大营这边望来。
尽管隔着老远,但自左元以下,无不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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