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因为缺氧,一半是因为惊恐。
女人的一只手还正好抓在他的脚腕上,仿佛是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门后的人手腕一抖,刀锋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金属上还带着杀人后的余温,让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拔去喉间羽毛之后待宰的鸡。
“怎么回事,难道邢学林没死!”男人的心里只有这个念头。“路北游没有杀他?”
“邢家的人没有死,那么他也就不是武者……啊!”
长刀微微一按,刀锋刺痛了他喉间薄弱的皮肤,上面的鲜血又贴着脖颈流下,让他一瞬间以为自己已经被割喉了。
男人顿时浑身一抖,上下出水。
他啜泣着:“邢二哥,我不是这样的人呜呜呜……”
他还没有发现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已经松开,让他又能说话了。
“闭嘴。”门后的手又掐紧了。
“嗯嗯。”男人憋着铁青的脸连忙点头。
这时手才彻底放开,从门洞里抽出,门后的那人慢慢走出,只是刀仍旧架在男人的脖子上,一有异动就会让他身首异处。
那人转出,隐约可见一身长袍,头压藤帽。
男人猛地睁大了眼睛。
“你认得我。”那人笑道。
完了,要被灭口了,男人刚悬起的心又沉入谷底。
此人当然就是路梦:
“这么怕邢家人,怎么没想过要怕我?”
……
路梦当时听见的正是“主管”二字。
门锁已经被损坏,男人推不动门只是因为自己当时就在门后抵住,而手怀利刃。
门锁已经被撬开,来人瞬间就会发现异状,从而联想到是黑市的路北游捷足先登。
这批人又和坊市有关,哪怕不是贺隼的人,在路梦心里,他们之间也没有转圜余地。
知道了这一切的路梦如果还不动手,当真是等同于把自己送上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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