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了了,传念恢复寂寂无声,但周遭可不安生,南极海中溅起的浪花时而透过层层防护的火属鲛纱,滴到后冰得一僵,就连意识都不受控地卡壳一秒,在需要躲避战场的此刻尤其要命。
说时迟那时快,火光与暮影再度相冲,彼此针锋相对,好似天边火烧云与沉暮冷夜相抗的雨后剜昏。
冷水灌沸油,张扬的火红兑开阴郁的浓黑,咆哮的飓风自然诞生,终年死气沉沉的南极海一时沸反盈天,翻江倒海,宛然一只巨大的手一股脑劈进海里,不断恶意搅弄。
就连近在咫尺的冰晶盛天也遭到池鱼之殃,本就是各国闻风而动谋算使然,又接太阴私遣毒手摧残,它虽漂亮,却外强中干,碰到一点便会损失内部平衡,这会儿突受狂风与寒流的敌对,立即土崩瓦解,犹如悬挂的玻璃帘一夕散架,那颗颗珠珠剔透玲珑的冰晶自是分崩离析,一粒粒不容分说地分解,刹那间掀起翻天覆地的魔力潮。
余水反应极快,猛甩双臂,藤条如臂使指,栓牢在座各位腰身,同时整饬航程,带动一叶扁舟,顺风而行,逆势而偏,在狂风骤浪中踽踽难行,虽坎坷而生还,虽如履薄冰而峰回路转。
等之后各人纷纷醒转,缓过最初的恶心与眩晕,勠力同心,这架小船尽管并无一人达到四阶,无一人能是来犯之人的对手,仍然不能动摇,初成固若金汤之势。
而无论天上海面,独属于温何与黑影的斗争之中,火云次次冲击冷影,某一次,冷影蓦地气势大盛,扑上火云便强势倾轧,好比蚕食鲸吞、大快朵颐,大半边的天空染上了原来冬季的瑟缩与阴郁。
一如黑影所言,季节限制,地域压抑,魔力环境的排挤,种种天时地利导致,温何固然比黑影更强,但在黑影使用黑幕真正的力量后,她并非其一合之敌,一下子溃不成军。
就在这时,承载晖炅众人的小船一头闯入面目全非的冰晶群。
一滴滴无色的雨水突然从天上降落,打在人的脸上,有船员应激,差点朝天空打出一道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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