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帮老夫跟他带句话,”对于储延的沉默,夏元吉并不意外,他压低声音,对储延说道:“天下之大,总有他的容身之处和用武之地。千万不要行差踏错,否则会给山东、给天下带来滔天巨祸的!”
“这……下官记住了……”储延听的胆战心惊,心说这能跟公爷说吗?要真是到了那天,天下再大,哪里还有公爷的容身之处?更别说用武之地了。只是离别之际,他也没必要跟老人家争辩什么,含糊应下就是。
“千万把老夫的话带到!”夏元吉仿佛看出他的敷衍之色,紧紧攥着储延的手臂,指甲抠的储延生疼,声色俱厉道:“切记切记!不然你就是千古罪人!”
“老大人放心,下官一定把话带到……”储延这才悚然再应一声,知道这句老生常谈的话里头,有什么不同寻常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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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太孙府三年来一直大门紧闭、门可罗雀,老百姓甚至要遗忘这府中那位太孙殿下了……
三年来,朱瞻基一直谨遵父皇的命令,老老实实在家闭门读书,除了每隔一日,便有大学士来他府上讲学,太孙殿下基本不见外臣,韬光养晦、三年不鸣,终于脱胎换骨,洗去了昔日的急躁和锋芒,变的沉稳内敛、从容淡然起来。
这天又是讲学的日子,朱瞻基起了个大早,在后花园中打了套拳脚,出了身大汗,才回到暖阁冲了个凉,换一身藏青色的儒袍,头发用竹簪扎起,脚上蹬一双黑布鞋,便成了一个朴实无华的青年书生……虽然已经历尽沧海桑田,他今年其实才二十八岁,这几年在府中修身养性,竟显得比前几年还要年轻,只是面膛还是一如既往的黝黑,并没有变白一点。
简单地吃过早饭,朱瞻基便来到书堂。往常这个时候,讲学的大学士应该已经候在这里了,但今天竟罕见的迟到了。
朱瞻基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没兴趣打听,更不着急,横竖都是无所事事的一天,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他便让陈芜焚上一炉香,自个儿坐在书桌前,翻开一本细细的研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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