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和魏红玉、魏鸣诚三人离开，就意味着黑山镇的白云武馆正式关张了。

“留在这里也好，听说郡城那边武师老爷很多，遍地都是达官贵人，不比咱们这个小镇。你要是真去了郡城，估计阿娘就得整日里担心得睡不着觉了。”男人黝黑的脸上沟壑纵横，露出笑容时，皱纹更是挤在了一起。

直到天色大亮，东西才收拾完。

“出发！”

“有时候看阿青，总感觉有些不真实。”

反正左右不过多花几百两银子，对于高阶武者来说，都是毛毛雨，但是对于穷苦出身的学徒们来说，一两银子就足以让他们感恩戴德了。

因为这些邻居，多多少少都受了周青的恩惠。

周青这才回到后院，唤阿婆离开，将她扶上马车。

南黎郡城东临天柱山和祁连山脉，拥有的资源远比小小的平安县城丰富。

一路上，有很多人站在道路两旁看热闹。

“阿爹，我决定了，留在镇上。我的天赋很一般，没有阿青那个本事能做武师老爷。要是没有阿青的帮助，我可能到现在都没有突破肉关。”

当周青来到武馆大门口时，跟随离开的学徒们正在帮忙搬运行李，至于那些选择留在镇上的学徒们，也早早来到武馆外，前来送行。

男人四下望去，眼见没有人听到，这才松了一口气，压低着声音询问，“你说的是真的？”

少年犹豫了一下，正色道：“阿爹，我想再练两年，如果能突破筋关，我以后也能赚大钱！”

当然，也有一些本地人觉得去平安县城的白云武馆，容易受到排挤。又不愿意远离故土，千里跋涉，进入南黎郡城，怕自身资质不够，连混口饭吃都难。

“嗯。”少年深深地看了一眼消失的车队，跟着阿爹一起钻进了一旁的窄巷，往新安巷中走去。

“是！”少年重重点头。

“银子的事情，暂时不要告诉你阿娘，我怕她说漏嘴。”

“早知道有今日，我就是卖身，也得借几斤猪肉给他！可惜我没儿子，不然跟着阿青去郡城闯荡几年，回来说不定也能当个富家翁。”

待到车队末尾的马车消失在街道尽头，男人收起了旱烟。

当车队路过新安巷的时候，街坊邻居们指着车队前方的周青，对着周围人炫耀着――‘看！那就是咱们新安巷出来的阿青！武师老爷！’

“阿超，你真的不跟阿青去郡城吗？你不用顾忌我和你阿娘。”男人深深吸一口手中的焊烟，微弱火星在烟锅里闪烁，一双眼睛布满血丝。

一夜的时间很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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