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微微颔首，竟是忍不住咳了一声。

强行推演，让他耗损了不少代价。

“他虽是人皇之尊，却并非天定的人皇，而是妖族屠戮之下，人族气运汇聚的结果。”

“灭族之际，人族气运、无数人族的愿力，在自行寻找出路，催生出了这个人皇。”

“人族气运汇聚……人族气运，竟然还有这种功效？”

元始不由地一惊。

皇者，天生皇命。

譬如祖巫，譬如帝俊太一，化形出世便是皇者命格，一路高歌猛进，带领族群壮大。

任荒，却并非天命所钟，而是后天的人族气运汇聚！

即使身为圣人，他也是第一次听说，竟有一族的气运能够做到这一地步。

绕过了天道，绕过了天意！

“妖族屠戮，人族气运凋零，后天凝聚出人皇命格，这是冥冥之中，人族最后的反抗。”

“两位兄长可曾想过，为什么应在西方？”

“正是因为，人族气运知道……若应在东方，即使孕育出人皇，也不可能有丝毫的活路，绝对会被妖族屠戮。”

“他不去西方，再怎么雄才大略，也要在东方被屠。”

“前往西方是最后的希望。”

通天淡淡开口，换来的是太清的冷眼直视。

他脸上的喜色逐渐消失，冷声道：“你一直知道？为何不说？！”

通天张了张嘴，叹息一声。

“自从上次兄长你要屠人族，我就已经推演过了。”

“何必呢……”

他看向西方，眼中情绪复杂无比。

“那是一个种族在被屠戮殆尽之前最后的奋力一搏。”

“是他们奋尽全力，才能抓住的一线生机。”

“无数生灵的期盼，滔天的深仇大恨，亿万万人族的愿力，才抓住这唯一的一线生机，造就了人皇之位。”

“何必呢？”

他呢喃着，似乎在问太清和元始，亦好像在自问。

元始丝毫不留情面地冷哼一声。

“何必？”

“兄长早就说过，天意不允他们入西方，不到人皇出世之时，他这等异数，通天你还要维护？”

通天眼中浮现出浓浓的厌恶之情。

“天意不允，他就该死？”

“不然呢？别忘了你的圣位是怎么来的！”

两兄弟针锋相对，元始强势无比，寸步不让。

通天摇摇头，懒得再吵下去。

当即拂袖一甩，消失在原地。

元始顿时勃然大怒。

这弟弟，越来越不懂事了！

“好了，他的道和我们不同，不要强求了。”

太清摆摆手，劝住了元始。

“我这次推演，实则还有一个疑惑。”

“他毕竟是异数，按理来说应该不被天道所承认，可不知为何，却能存于世，而且真的铸就了人皇之位。”

“好在……天道虽然承认他的存在，但我东方还能有一尊人皇之位。”

“只要吾等徐徐图之，人阐两教，扎根于东方人族，亦有再进一步的可能。”

“你且听我说……”

……

西方。

人族重新安定下来，蓬勃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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