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留白看着其余人都是点头,一时没有别的说法,他便轻声道,“那是否还存在一种可能,没办法抓住王幽山,研究王幽山的这种神通,那造就一个和王幽山的神通类似的,又无害的人,就放在静王府参研,而且说不定就能借此推断出王幽山的那种移魂法门到底怎么回事,研究移魂到底存不存在,如果真的移魂之后,这被移魂者又到底怎么回事?”
上官昭仪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有可能当时就是要对付皇帝?”
顾留白没有发表什么评论,只是平静道,“那移魂手段也是基于地宫和星辰元气的手段,甚至借鉴了祖龙保存精神意志的法门的话,那这是不是也意味着被这种手段移魂的人,也可能会遭受这种反噬?”
“静王当初想用这种手段除掉皇帝,赢得龙椅?”裴云蕖皱眉道。
“静王当初年纪也不大,他的修为也到不了能够布置出这些东西的程度,他的背后应该还有人。”顾留白说道,“不是说王夜狐当年并不是支持现在的皇帝的,当年的王夜狐既然是王幽山的真传,那说不定王夜狐当年就是支持静王的人。”
裴云蕖道,“只是王夜狐已经死了,他最后离开世间的时候,表明的态度就是他早已和自己的过往和解,他觉得现在的皇帝做得不错。”
顾留白苦笑了一下,道,“那关键王幽山当年有没有真正的朋友?有没有和他一起支持静王的伙伴?是李氏机要处那帮子人么,我觉得李氏机要处那帮子人似乎都没有这么老辣。”
裴云蕖目光剧烈的闪动了一下,“这凭空猜测就不好猜了,但可以查。”
“恐怕也很难。”顾留白摇了摇头,道,“按照皇帝的意思,很多线索哪怕看上去千真万确,恐怕也未必能够保证其真实性。哪怕亲眼看见的事情都说不定是有人演的,更不用说很多年前的事情再去打听了。”
裴云蕖点了点头,“那你接着讲。”
“我救过五皇子,也和王幽山一起联手,豁出性命救了上官昭仪。”顾留白平静道,“现在回想起来,倒像是有人反复试探,我这人到底什么品性,肯不肯为了好友和至亲拼命,是不是那种只觉得自己的命最重要,有丧命的可能就不会去干的人。”
沈若若叹了口气,“要这么算的话,那生祭造煞救我那次也算。”
顾留白微微一怔,道,“若这么说的话,我倒是觉得,这里面说不定也有皇帝的安排在里面。别人要看清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也要借机看看清楚。他和玄庆法师一起这么多年,别人搞不懂你怎么回事,说不定他和玄庆法师就心知肚明。”
“你要是靠得住,就将我交给你。你将来有可能也用得上?”沈若若这时候忍不住嘀咕了一声,“就是没想到你当时就用了。”
虽说在场都是老夫老妻了,听到沈若若这么一句吐槽,顾留白也是老脸一红,马上岔开话题,“那降龙剑说不定也有皇帝的安排在里面,这降龙剑说是消解你体内的李氏气数,但最大的功用,恐怕也是消解和改变你的整体气机,若是遭受这样反噬的时候,就可能不会那么严重?就是弄了半天我反而又废了好大力气把它给拔除出来了。”
沈若若顿时嗤笑出声,“要不再插回去?”
顾留白生怕沈若若又说出什么荤话,他赶紧接着说正事,“其实解决这反噬拖累你的问题,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我赶紧下场参战,尽快杀掉安知鹿,以免他动用更强大的这种阴冥手段,造成反噬害你性命。要么就是我不管,等着带来反噬的时候,我再拼命解决你这反噬的问题。要化解这种将你拖入阴冥的反噬,恐怕不只是耗损我的真气这么简单。按我现在的认知,这至少得相当于祖龙地宫对于人间这么多年窃取它力量的一次清算。我也不知道若是这反噬大得能够再次影响地宫地脉,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那这样两个选择对于我而言,也算得上是无解的阳谋了。”
“现在不管到底背后有什么人,或者到底有多少人推动,要以长安为饵,将天下各方的兵马,天下的诸多宗门和修行者投入这一个熔炉之中消磨,我要么就是这时候出战,要么就是陨落在对付这反噬上。弄了半天,这祖龙地宫好歹还是成了最后保险的法器。”
沈若若心里有些甜蜜,面上却是撇了撇嘴,“那现在给个不苦的毒药给我喝了,让我直接死过去不就完事了。”
顾留白叹了口气,“那不就是人家早就两次三番的试出来了,我不是那样的人么?”
沈若若道,“那现在怎么办?”
顾留白有些感慨道,“这世上有顺应天意,组织阳谋之人,自然也不乏有些顶尖人物桀骜不驯,与天命相斗之人。皇帝也好,王夜狐也好,王幽山也好,我娘也好,他们其实都给我准备了一些解法。”
裴云蕖一向思路独特,但顾留白说这些,她就很不理解,“什么意思?”
顾留白伸出了手,他衣袖里的那条真龙幼龙便探出了头来,看着裴云蕖等人,一副亲近讨好的样子。
“王幽山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你说他将真龙托付给我,明明知道帮助安知鹿凝聚神通,安知鹿极大可能要和我大战一场,那他为何还要帮安知鹿凝聚神通?难道纯粹是因为他的确很讨厌李氏和大唐的这些门阀,因为愤恨这些门阀让他如老鼠般躲藏一生,他也希望安知鹿可以代替他好好教训这些门阀,然后他又肯定安知鹿不是我对手,伤不到这真龙?”
顾留白看着裴云蕖,缓缓的摇了摇头,道,“他托付这真龙给我,恐怕最主要的就是因为沈若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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